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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亮了——</p>
舒尔倚靠在飞行器后侧，睡得很不舒服，饥饿和恶心感折腾了他大半夜，更折磨人的，是以修在对面收割食物的声音。</p>
一层层淹透的血腥，从空中到土地，无尽弥漫，哪里都逃不过。</p>
阳光一照，半干不干的黏腻感像蛛网一般，紧紧缠着他，勒得喉腔吐不出正常音色。</p>
抬头时，他看到了静态的以修，那人坐在飞行器顶部，手中托着那株眼睛一眯，就会从视野中消失的孱弱植物，细沙缓缓从左手流到右手，再把它敷在上面，循环往复。</p>
以修眼睛盯着辽阔的沙漠，整个人就像作人手下残次的雕塑。</p>
舒尔咽了口唾沫润嗓子，呆滞片刻，刹那间，对这人的好奇心又扑腾了一回——</p>
他不爱说话，重复动作不知疲倦不说，表情都不会动一动，昨夜刚屠杀且解剖了那么多生命，不会恶心也不会开心。</p>
一点都不鲜活，典型的残次品。</p>
说起被改造的人体神物特征，舒尔觉得，他比较像才对，比那个能长出枝杈的怪物像几百倍。</p>
怪物……</p>
舒尔瞪大眼睛，昨夜的警告声环绕在脑海，他警戒自己以后不能再叫了，否则真得可以被修哥一指头碾死。</p>
太猛了！</p>
好家伙……</p>
“回舱吗？”舒尔喊道。</p>
以修低头看他，单说了两个字，“不回。”</p>
舒尔: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