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木图里沙漠回来的第三日,番虞城中太守府里,裴瑛望着昏睡的少年,心中充斥着自责的情绪。过了一会,见那少年动了动手指。</p>
他大喜道:“子澄,你醒了?”</p>
裴子澄睁开眼望了望周围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的画面,猛地坐了起来:“裴瑛大哥,我父亲可好?”</p>
裴瑛别过脸去,掩面而泣道:“是我没用,没有保护好将军。裴瑛该死!”</p>
子澄听他这样说大惊失色道,“他在何处?”</p>
“将军在隔壁房里,至今,至今还未醒来。那日我们在沙丘中找了整整一宿,找到将军时,见……见将军中了箭。大夫说,那箭上淬了奇毒,如今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。若无法找到解药,将军,将军活不过十日。”</p>
闻言,裴子澄哪里还坐得住,也顾不得身上疼痛立即披衣起床闯了出去。</p>
他轻轻推开那扇门,手却止不住地颤抖。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如今就躺在那里,整个人看上去消瘦又羸弱,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无一丝颜色。父子相别短短三天,竟像是过了三年。</p>
这屋子内的炭火烧得又红又旺,可躺在床上的人身上却冰冷如寒霜,他忙将两只手炉放进被中,命人搬来更多的炭火。</p>
从他幼时起,就早已习惯了仰望那个犹如神一般高大的父亲,却忘了有一天眼前的人也会变得衰老、枯萎。www..cn 江南文学网</p>
他必须马上找到方法。对!解药,但凡是毒都有可能被解开。他把自己关在房中想办法,当务之急一是要直接去找稚弩的人要解药;二是要给邹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