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女帝的说话愈来愈清晰,条理分明,暗自惊心。
桓彦范叩首道:“太子安得更归!昔天皇以爱子托圣上,今年齿已长,久居东宫,天意人心,久思李氏。群臣不忘太宗、天皇之德,故奉太子诛贼臣。愿圣上传位太子,以顺天人之望。”
这番话虽是跪着说出来,然而字字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该是早预想好了的。
武曌目光移到他身上,柔声道:“二张就像当年的薛怀义,桓卿以为若没朕首肯,竟可办得到?废话!朕传位亲儿,乃朕家事,岂到外人置喙。你若敢多说一句,朕立即将你斩了,看谁敢维护你?”
众人登时噤若寒蝉。
即使桀骜不驯之辈如杨清仁、宇文朔者,亦犯不着冒这个险,可铁定长期处于女帝威仪下的李氏和武氏子弟,不敢逆女帝之意,其他人只好袖手旁观,在龙鹰等四大高手夹击下强如杨清仁、宇文朔也要饮恨当场,何况区区一个桓彦范?
女帝目光移到崔玄暐身上,轻描淡写的道:“他人也许是通过其他途径晋升高位,唯独卿乃朕亲自提拔,竟然有份参与此事。”
崔玄暐叩首答道:“臣此举正为报答圣上的大恩大德。”
女帝冷笑道:“任卿说得如何漂亮,仍只是个见利忘恩、背主负义之徒,且乏远见,朕即使到了九泉之下,仍可看你如何收场。”
目光转往姚崇,音调转柔,道:“姚相何事痛泣?”
姚崇呜咽着道:“诛凶逆者,臣子之常道,岂敢言功,今辞违旧主悲泣者,亦臣子之终节也。”
女帝浅笑不答,目光回到仍在发抖的李显身上,沉声道:“朕再没精神与尔等纠缠不休,不过显儿纵有不是,却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