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两天,苦玄废了不知多少木料,仍是没法做到雕刻出令自己满意的佛像。他双眼布满血丝,推开房门,此时还是深夜。
苦玄揣着佛像离开到了后山的梧桐林。
尚未入林,就看到一个年轻公子盘坐在树上。
苦玄合十道:“檀越送我佛像,老僧感激不尽,只是老僧见之技痒难耐,欲要刻出相同的佛像,费了两日时光,方才知是不自量力。今夜特来归还宝物,免得一直心内浮躁不安。”
年轻公子自然是顾青,他微笑道:“你若想学,我可以教你。”
苦玄摇头道:“檀越的技艺,我学不了。”
顾青道:“那我可以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吗?”
苦玄道:“如果檀越想得九妙之气,只要其他人答应,老僧不敢推辞。”
顾青淡淡一笑道:“我费尽心思雕刻佛像,可不是为了这件事,我要做社长。”
苦玄叹口气道:“以檀越的天分才情,区区一个九流社的社长,值得你在意吗?”
顾青道:“我就是想做,此为我之所求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佛说人生八苦,生老病死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、五阴炽盛,我以为求不得最苦,大师让我求不得,我只好让你下地狱啦。”
苦玄抬头看向顾青,缓声道:“檀越,好生霸道。”
顾青微微一笑道:“大师,好生执拗。”
苦玄道:“老僧四十三年入凤栖寺之前,其实不是和尚。”
顾青悠悠道:“四十三年前,云州境内有一位玉面人屠,相貌俊俏,却出手狠辣,他只要见到不平事,定要平之。他在那一年,足足杀了二百七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