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着脸。一只手拼命去找卫生纸，我却早看到了了，报纸后面，那满是沟壑的脸上，终于老泪纵横。</p>
我给他擦，他还一个劲儿的辩解“主要是——那风油精太呛人了下次，不买这个牌子。”</p>
“嗯，不买这个牌子。”</p>
我笑了。</p>
老头儿好不容易擦干净了泪水，可脸上，还是露出了难以形容的不安“一想到，你要跟那个人物面对面——我睡觉都不安生。”</p>
那不是人。</p>
我对老头儿一笑“没关系。”</p>
“迄今为止，遭遇的一切磨难，一切痛苦，多如繁星，锐如利刃，可我全挺得住，哪怕更多，我也没问题，”我抬头看向了老头儿，坦然说道“因为，我是商店街李北斗——我是你亲自养大的。”</p>
老头儿盯着我，忽然破涕为笑，重重一拍贵妃榻的扶手，终于也是豪情万丈“说得好！你小子——我没有白养。”</p>
就从老头儿这个豪情上，我俨然像是看到了，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厌胜门主。</p>
那才是——真正的老头儿。</p>
说着话，他习惯性的又把那个茯苓糕的袋子举了起来，还要掏呢，这才发现，里面已经空了。</p>
他顿时露出了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来。</p>
“我去给你买。”</p>
“不用！”</p>
老头儿一转身，打开了一个柜子——柜子里面，是满满当当的茯苓糕。</p>
老四说的真没错，老头儿一吃茯苓，这跟上瘾一个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