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烦地哼了一声,“噢,快别自怨自艾了,伙计。你要负的责任不比伊森或我更大。包括委员会也难辞其咎,正是他们放任不管,才导致敌人肆无忌惮地扩张。求你了,帮我这一次。你不至少考虑一下吗?”幽灵摇了摇头。“地道这儿需要我,比任何一个战场都更需要。”“这条地道很快将不复存在,”乔治对他说,“至少将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东伦敦铁路公司已经买下了这里。看看你周围,已经没人了。不再有行人,不再有小商贩兜售,除了走投无路的,谁都不在此地过夜了。只剩下你和三五醉汉,而他们不过靠睡觉消磨时间,直到他们有胆回家、扯谎骗老婆自己工钱被抢了为止。原来这里的人需要你,这没错。可他们不再需要了。真心想侍奉同侪的话,就献身于信条吧。”幽灵拖延着做决定的期限。他照例独自沉思,直到几个月时间过去,又来了客人。真奇妙,因为在这条隧道里,幽灵有太多个夜晚梦见过他们、梦见过家乡,以至于父母真的出现在他面前,他还当这也是个梦,一个白日梦,一个阿尔巴兹和琵亚拉站在他面前的幻梦。分别差不多有五年了,他们仍如记忆里那般熠熠生辉;两人身后,隧道的晦暗仿佛逐渐隐去,他们像是自己会发光。他们站在他面前,身披印度兄弟会的丝绸外袍,昏黄柔和的灯光下,母亲装点在鼻尖的花饰、鼻翼至耳垂间的细链都晶莹剔透。难怪一上来他以为自己在做梦。两人容貌超凡脱俗、宛若天人,仿佛回忆的美好被直接赋予了肉身。幽灵察觉到他们身后暗处还藏着人影,并认出了乔治和伊森。那就不是了——不是做梦——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,双手撑着隧道潮湿的墙面,试图稳住身体。突然起立造成的晕眩、身体感到的虚弱、长期的内心折磨,加上与双亲重逢而喷涌的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