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个小时,护士才回来。凯丝把那瓶水打开喝了。她用衬衣擦了擦脸,觉得这间候诊室比圣理查德的那间真是舒服多了。她想玩玩手机,可是它已经没电了。 护士走出来的时候,凯丝站了起来。“你是来看琳恩·艾弗里的吗?” 凯丝点点头。 “现在你可以进来了。你想等你妈妈一起吗?” 凯丝摇摇头。 琳恩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。房间里很黑,她的眼睛是闭着的,凯丝看不出她是睡着还是醒着。 “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?”凯丝对护士问道。 “不需要,她现在只是在休息。” “我们的爸爸很快就到。”凯丝说。 “好的。到时候我们让他进来。” 凯丝慢慢地、轻轻地在琳恩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琳恩的脸色很苍白。她的脸颊上有一块黑斑,也许是淤青吧。她的头发比圣诞节的时候长了一些,垂下来挡住了眼睛,卷卷曲曲地簇拥在她的脖子周围。凯丝把她的头发拨到了后面。 “我没睡,你知道的。”琳恩小声地说。 “你的酒醒了没有?” “还没完全醒,昏昏沉沉的。” 凯丝又一次把琳恩的头发捋到后面,仿佛是在安慰她。反正这个动作对凯丝来说是一种安慰。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不记得了。” “谁把你送来的?” 琳恩耸了耸肩。她的胳膊上在进行静脉注射,还有个东西绑在她的食指上。离近了一闻,似乎有呕吐物的味道,还有琳恩的味道——汰渍洗衣液和马克·雅可布牌罗兰女士香水的味道。 “你没事吧?” “晕乎乎的。”她说,“觉得恶心。” “爸爸在路上了。” 琳恩呻吟了一声。 凯丝抱起双臂撑在床垫的边缘,把脑袋枕在胳膊上,松了一口气。“不管是谁送你进的医院,”她说,“幸好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