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下,瞧不出精疲力竭的样子,纳凉似的悠闲说话。 “邢先生回来了,带了北陆的好酒。” “找个时间,一起喝。” “他说,杉右城有个海盗姑娘,跟我长得一样,只是红头发。难道我爹八年不娶,是有什么原因?” “找个耐间,去看看。” “再过两个月,我就二十了。” “嗯。” “在我们淮安,二十岁的姑娘还不嫁人,会沦为十里八乡的笑柄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 嗯个屁啊!小闲瞪眼,却见他笑影深深,不由脸熏耳热,揣度他到底没听懂还是存心。这时突然半截燃烧的斗拱呼啦啦砸落,打断了她的寻思。二人匆忙转移阵地,这才发现天墟附近六坊完全陷入火海,雕梁画柱通通化为乌有,浓烟裹着火光流溢,成为最后的色彩。 抬望,天色明如白昼。 从安贞坊的深巷辗转往南,一路都是擎着火把的义党与缇卫当街厮杀,渐渐演变成单方面的碾压,越聚越多的义党如洪流般涌向太清官与天墟。 一捆沾满沥青的草团滚落小闲脚边。 红光闪过,照亮负责点火的士兵与小闲的脸,二人皆一愣。 她记得他,张姓的青年,来自中州戈壁深处的小镇。 紧绷的心咔嗒一松,她将食指竖在唇上,示意对方噤声,他却目光闪烁,平凡面孔因突来的喜悦熠熠生辉。 “这儿有个辰月!” 一支矛枪,七寸枪头,区区四两重,最普通不过的兵器,轻飘飘穿过原映雪身体。 围攻人群发出胜利的欢声,攻击者却有些踌躇。脱手瞬间,枪下仿佛一汪水,一团空气,并无实在的血肉撕裂。 辰月教宗古伦俄曾于人世之初为教长团三名弟子结下秘印,原映雪获“无方”,以其傍身,一切儿俗刀剑透身而过,不能造成实质伤害。 此前无人得知何为无方,直至雷枯火令苏晋安刑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