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一网烧尽似的,烧得小闲浑身燥郁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。 “他是想弥补良心上的不安吧,”她又冷笑,“一介女流沦落乱世,无外乎任人欺凌的命运。问问青楼里的头牌,谁的背后没有一把辛酸泪?就算他是平临君富可敌国,做哥哥做到这个份上,未免也忒失败了。” 忒失败了!妹妹就在眼前,竟然还错认了旁人! 陆珩不太能理解小闲突如其来的尖刻,掏掏耳朵,道: “总之看来看去,看不出那个妹妹有什么蹊跷,若是真的心怀不轨,扮成傻子倒是个好办法。” “你这呆子眼拙,”小闲白他一眼,“看来还得劳烦我这瘸子亲自去一趟。” “总算等来了。” 信诺园的风雨楼上,平临君顾西园对布衣少年由衷笑道。 年初就收到唐国百里家的书信,让他准备偿还一笔久欠的债务。顾西园思来想去,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自己欠百里恬什么。他是个习惯给予的人,散财如土,总喜欢让别人欠他东西,这是一个商人的习惯。做人情买卖,在需要的时候收回,诸如此类。所以百里恬的书信让他颇奇怪了一阵子。直到有一天消息传来,说唐国公找人劫了淳国大牢,把那头孤狼似的淳国七公子给撒了出来,顾西园才从记忆深处翻出一笔旧账——与淳国大公子敖诩的旧账。 他看着少年略显娟秀的脸,心想血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。这位七公子必然是由某个美貌的如夫人庶出,眉目婉约得不似个敖家男人,但他看人的眼神和他哥哥敖诩如出一辙,闪耀着利刃在激战中淬出的火光,仿佛多瞧一眼身上就会多出道伤口。所以,这样一个面相清弱的少年可以跃马沙场指挥千军,其实并不奇怪。 “令兄旗下的精锐,都还在。” 顾西园口气平和,说出来的话却不啻晴空霹雳,震得敖谨一激灵。 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