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,房檐下的饭菜里,都落了一些雨水进来,不过地赖子并不嫌弃,兴高采烈地吃着,同时讲述着五道坊这十数年的变迁。按他这个讲法,起码得十来八顿酒,不过李永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,对方肯讲,他就肯听,时不时还开口问两句。雨大?那也不怕,盛夏的雨,正好降温。地赖子正说得兴起,猛地一顿,站起身就跑,没有任何的征兆。李永生扭头一看,却见四五个汉子追了上去,他苦笑着摇摇头——这厮的人生,果然是好精彩。他不着急跟上去,反正地赖子能脱身的话,还要找他来喝酒,脱不了身,也只能怪那厮运气不好,通晓五道坊事情的,又不止那厮一个。他做了两种假设,真没想到还有第三种。一炷香之后,那唤作谢文东的地赖子被人拖了过来,雨很大,地面有积水,他是真的被人从地面上一路拖过来的。拖人的是两条壮硕的汉子,还有一条汉子手按腰间的刀柄,左顾右盼地警戒。打头的,却是一个精悍的龅牙汉子,他打着雨伞,走到李永生面前,呲牙一笑,“你是三手谢的掌旗?”李永生看着他,缓缓摇头,“掌旗什么的,我不懂,我跟他说点事。”“说尼玛的事,”按刀汉子走上前,一脚就踢翻了两个菜盘,他狞笑着发话,“三手谢欠我们两百银元,给个交代吧。”“你这话说得奇怪,”李永生的眉头一皱,“我就跟他要点消息,请他吃个酒,他欠你们的钱,关我什么事?”“你是不打算给了?”汉子狞笑着发话,“先礼后兵,这可是给你面子,到时候拖着你走,你可就不好看了。”李永生想一想,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来,“我是朝阳大修堂的修生,今天第一次见谢文东,我是托他找人。”按刀的汉子扭头看一眼打着雨伞的龅牙——京城的人都知道,朝阳大修堂的修生,可不仅仅是本修生那么简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