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秦义二人面面相觑,心下暗暗道,拦着,拦得住吗?
正此时,对面传来“吱呀”一声,郎中与纤云在廊下说了一会子的话,须臾后,两道声音渐远。
陆九霄拉起衣襟,随意系了下鞶带,动作时肩颈难免拉扯,他眉心皱出一个小山川,起身踏出屋门。
对门大开,仅有弄巧在伺候盥洗。
她拿湿盥帨轻轻擦拭着姑娘的手心和脸颊,特意避开了额头的位置。额前一块好大的红肿,据云袖道,应是晕厥时撞上了桌腿。
好好一张闭月羞花的面容,瞧着都叫人心疼。
“世子?”弄巧倏地一顿,攥着盥帨退到一边。
陆九霄十分自然地在床沿坐下。望见小姑娘额头的一抹红肿,他微微一顿,方才抱她出来时倒是没瞧清,“这怎么来的?”
弄巧应话道:“云袖称是晕厥时撞了桌子腿,郎中瞧过,说不碍事儿,揉开就好了。”
闻言,陆九霄眉眼中下意识生出一丝嫌弃的讥讽,晕过去还能磕着碰着,蠢死了。
静默良久,仅剩窗外风吹过树梢的簌簌之声,隐约还随着一声细小微弱的猫儿叫。倏然,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轻咳,弄巧偏过头,就见纤云在外头打着手势,要她退下。
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捧着盥盆出去,“吱呀”一声,复又将屋门阖上。
须臾后,男人抬手,摁住沈时葶额头上的那处伤口。
是摁住,用指腹摁住,力道不轻不重,但压在伤口处,不疼是不可能的。
方才被怎么折腾都没醒过来的人,喉间溢出一道极轻的哼声,眸子闭得更紧了些,在眼皮处皱出两道折痕。
因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