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了,不得不给这个远房晚辈赔不是。萧凤合家再势大,自己好歹一府当家夫人,亲戚晚辈面前如此没脸,不由深以为恨。为此,她心中早对倾枝没了过往的好印象,变成了狂浪轻浮的帽子。此刻听人来报,更是大怒,当场砸了茶盅,骂道:“没脸没皮的小蹄子,我能教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么?!”骂过犹不解气,怒冲冲去找萧老爷,说这丫头不知好歹,我不敢要,赶紧着人来卖出去,由她配给谁。萧老爷此前还有些不忍,倾枝小丫头虽孟浪,但念其父母在府内勤恳多年,不看僧面看佛面,或许还有可教育转圜之地。此前萧凤合说撵人,他便未首肯,如今连夫人都这么说,怕是确实留不得了。对这些汹涌袭来的暗潮,倾枝一无所知。她此刻抱着肩膀,病歪歪从柴房里挪出来,整个人似踩在烂泥里,每一步都不得要领,偏偏倒倒,歪歪扭扭,如一只醉酒的蛙。她低着头,只当看不到周围投来的目光,这些目光充满嗤笑、愚弄、窃喜,和一丝不怀好意的同情。倾枝肩上被萧凤合砸伤的地方没有好转,反而红肿起来,传来阵阵疼痛,撕扯得她头都跟着疼起来。这三天只一点粥面果腹,根本吃不饱,加上时气寒热,额上阵阵发烧。但倾枝还是尽力挺直了背脊,努力走回自己房间。房里空荡荡的,床铺也给拆了,倾枝愣了愣,走到柜子边,打开一看,她的衣服都不见了,空空的木板上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熏香味。她如遭雷击,扑到桌前拉开抽屉,头花、簪子、包括仅有的那一支步摇,都不见了!倾枝愣在当场,可怕的预感渐渐在她心底弥漫,忽听门扉一响,一个婆子走进来,冷冷对她说道:“府里不留你了,这就随我出去。”“……我的衣服呢?首饰呢?”倾枝回头问道。“太太吩咐过了,你那些衣服都不许拿,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