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有些语无伦次:“你睡着的时候,打电话过来说,孙禄已经不行了……我想叫醒你,林彤不让……现在……现在怎么就又抢救过来了。这话怎么说的……这话怎么说的……”
“这话怎么说的?怎么叫‘怎么又抢救过来了’?”孙禄直瞪眼,“老子可是因公负伤,还不能抢救过来,非得牺牲啊?”
我问郭森:“火车上送来的人,都验过血了吗?”
“哪有这么快?”郭森指指身后几辆救护车,“富林到这里不近,路上能抽血的已经抽了,化验还得等……”
一路来到急救室外,正见到孙屠子的老爹和几个亲戚。
见同样屠夫相貌的老子早已哭红了眼,一向死硬的孙屠子也忍不住放声大哭:“老爷子不容易啊,肯定是怕我老妈哭背过去,才没让她来……”
“别丢人了!”
我眼珠急转,斜眼间,余光见到林教授正往这边走来。
跟他一起的,还有老古。
本来我还有点不知所措,见到这二老,多少镇定了些。
“徐祸,孙禄的情况……不乐观。”林教授一脸凝重。
老古往我身边斜了一眼。
他明显看到了哭得跟二傻子似的孙屠子,却也一脸凝重地对我说:
“如果没有匹配的肝脏替换,他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应了一声,环顾四周那许多悲戚的面孔,咬牙间,转向孙禄的老爹,一字一顿道:“叔,屠子一定没事。除非,我死。”
“孩儿啊,知道你俩好,可小禄他……”老爷子再次泣不成声。
我没再多跟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