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乱、乱世,山里没有东西吃,它才跑……出来……” 小闲还在口齿不清地辩驳,山药却已放下它作为凶兽的尊严,夹着尾巴逃向远处。在镇口灯火阑珊的地方,顾府马车早已等候多时,车夫笔直伫立于路边,映着山药的荧光,犹如一尊白玉石刻。 原映雪远远嗅到敌意,停下送行的脚步。 “就此别过,小闲。今天雨大,下次再来钓鱼。” “一、一言为定!” 夜风拂面,酒意熏人。小闲跌跌撞撞走向马车,像只没放起来的风筝,然后眼一闭,脚一软,再次扑倒在敖谨身上。 原映雪目送马车消失在乡间的野路,又独自在夜色中站了很久。 在不远的东南,天启城华灯初上,人们衣锦夜行,宽袍下暗藏着凶器,又一次拉开了猩红的夜幕。 他垂眸拂袖,湖面残荷尽收,唯剩一段冷香似有若无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。 “大陆呢?” 敖谨回头,对上一双神智清明的眼,哪有半分醉意。 “不知。里亚让我来。”他转头驾车,耳根微染。 顾小闲揉了揉脑门。 看来他们已经在附近设下了死局,所以只舍得让敖谨来接她——府上的护卫都是花钱雇的,她可了解里亚的作风。 “你装醉?” “宛州的酒,哪能喝醉宛州的人?” “故乡的酒才醉人。” 小闲哈哈大笑:“故乡在哪里,我自己都不知道。你想家了?” 敖谨摇头。 他很少去想,想起来的都是碧空明月,云白风缓,与现实中的家破人亡相比照,足以将人撕裂。 “你哥哥的遗骨,找到没?” 还是摇头。 “据说当年一役伏尸百万,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,羽林军依令打开城门,却发现天启城外十里花开,除了墙上的箭痕,到处都已清理干净,连一滴残血也没有留下。”小闲说。 “辰月幻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