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木须不动了。吴白还在看着木须,夏乾却看不下去,他像是憋了一口气,猛地回头大吼:“凤九娘!”凤九娘却没了影。夏乾不管自己是不是客人了,冲到房间使劲砸门,黑黑却从门口拦着他:“凤九娘……她不是故意的,她也不想……”“你叫那个女人出来!”“夏公子,凤九娘她真的不是故意的!她刚才哭着跟我说,她今日烦闷,一时无处撒气才……”“无处撒气?”夏乾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字眼,“无处撒气就能把木须丢到石头上?”吴白还在那里跪着不动。夏乾又踢了门一脚,见门也不开,只得转身怒道:“我一会儿就离开!”黑黑讶异:“你怎么走?怎么可能?天都黑了,乌云浓重,眼看又要下雪!”“你们放心,我回了京城,就叫我那朋友过来,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曲泽一定会找到的。若是易厢泉来此,一定什么都清楚了。夏乾做着自己的白日梦,却被尖厉却细微的声音打断了。“天黑,夏公子还是留下吧,明日再走。我今日开坛子好酒,给夏公子赔个不是。”夏乾这才瞧见,门后的凤九娘竟然探出头来。凤九娘继续怯生道:“这酒本是过年才能喝的,夏公子要走,真是我招待不周,我也没办法……只能这么赔罪。”“不用说了,赔罪给我又有什么用,你又不能赔命给它!”夏乾嫌恶地摆摆手,指了指木须。凤九娘突然这么客气,他不知道怎么接话,觉得异常古怪。凤九娘脾气居然变得这么好,不论自己怎么骂她,竟不还口。凤九娘站定,眸中闪着寒光,苍白的脸上绽开笑容。这是一种勉强而又诡谲笑容,就像死人脸上绽开的笑。“夏公子既然要走,我就挑明了话来讲。都是客人,于情于理都应该受到款待,我也有招待不周之处,若是夏公子不留下,真是让我心里难受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