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黑黑、水云、吴白,也是希望与夏公子喝上一杯的。”夏乾不动。他今日心情烦乱,木须的死相还在他眼前浮现。他与凤九娘站在门内,而门外则是哭泣的吴白和木须的尸体。一门之隔,夏乾心中难受,不想再和凤九娘说一句话。凤九娘想要继续劝他,眼圈一红,似要哭出来一般。她三十几岁,在夏乾面前哭泣算是有失颜面,然而她却顾不了这么多了。凤九娘不停啜泣道:“以前村里有孩子被狼叼走过,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,我眼睁睁看着……我是真的恨狼,觉得它们不是好东西,害了哑儿,刚才我不小心把木须……至于吴白,我也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好了,只能让黑黑劝他,让他不要记恨我。我虽然是长辈,却也知道做错了事。这次出了这么多事,村里男人总是不在,独独留我一个寡妇来处理这些事,我真是受不住这么大压力……哑儿死了,我真的好难过……”凤九娘继续絮叨着,哭泣着,说话也语无伦次。夏乾听得心里烦闷却也无可奈何,再看窗外,天着实黑得可怕,索性同意在此多耽误一天。明天天一亮就翻山离开,去镇上报官。凤九娘看夏乾有所动容,便高兴地去摆弄酒菜。夏乾回到厅堂坐下,闭上双目,想起木须那一团小而无助的影子。待骨肉埋入地下,这一条生灵就如同没有来过世间一般腐烂掉了。死亡大抵就是如此,孟婆婆死了,躺在山崖深处,尸首都搬不上来;哑儿死了,尸首就放在棺材里等待入土……夏乾突然想知道,死亡之后被埋入地下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。他哆嗦一下,这不是自己所能体会到的,自己也不敢去想象。哪有活人能体会到被埋在地下全身腐烂的感觉?夏乾晃了晃脑袋,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倒霉想法赶跑。回屋开始收拾行李,休息片刻,这些古怪想法随着天空最后一抹光线